与科研工作者夜剖崔永元

按：10月17日晚上，一位50年代的理科老大学生谢先生和我聊天。他和我讨论了一下崔永元现象。以下是我和他的对话记录：

我：有人说他不反转基因，只是质疑，为的是“知情权”。说崔永元不是反对转基因，或没有反对转基因的安全性，是没有仔细看过他的微博帖和他写的文章。看看他的“十问”诺奖得主，就明白什么是他的“质疑”。原来就是彻底的否定，而不是提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2002年就用法规规定必须标注，广大挺转者也基本上认为应该标注，并不反对。标注和崔永元一点关系都没有。崔永元一开始就抹黑转基因好几年，无所不用其极，发现没有希望，才改口说要“知情权”，结果他发现原来早就标注了，所以逐渐的不提了。

谢：转基因产品的安全性是采用实质等同的原则确认判定的。即批准上市到老百姓餐桌上的转基因食品已经按食品法典委员会制订的转基因安全评价指南规定项目做了检测与试验，如果转基因食品与传统食品都能通过，则认为在安全性与提供营养方面就与传统食品实质等同，没增加危害风险就至少与非转食品一样安全。

事实上，传统食品还都没有这样的检测就直接吃了，至今不断有发现存在一些问题和危害，如折耳根（板蓝根）含马兜玲酸有肾毒，也发现吃蕨菜有致癌风险，红肉、腌腊制品被列入较可能致癌分级等等…还有牛奶海鲜花生小麦等都有部分人群过敏。转基因食品通过一系列检测试验排除了这些已知危害，反而更安全。

反转炒作的各种潜在危害都属于设想，这些所谓的“潜在危害”，在传统食品上也不能排除。无论当前或今后的检测试验手段平台，对两者都一样，转基因不能发现的，非转同样发现不了。因此，通过安全评价的转基因产品能够负责任地确认与非转一样安全。说“吃了百年千年才能证明”是无意义的臆测，那都不如今天的知识体系与认识能力，包括技术检测手段等等。

我：你分析的对。你可以写一篇科普文章，也“十问”一下崔永元吗?

谢：很难服“众”，因为“众”不具备懂的思维基础。和崔斗嘴皮子，没有裁判没有规则，我们都不是对手，而听众都不具备裁判能力。

崔永元拿管理有漏洞否认安全性是不成立的。有机食品管理也有漏洞，也不安全？商业信誉不佳，假冒管理漏洞很多，都不安全？超市普通非转冒充有机的很多，都不安全？混淆了，两码事！

最有效的途径是让律师出面代理袁隆平、张启发、韩长赋等人的诉讼，针对崔、顾、陈在网络的污蔑诽谤提起诉讼。证据确凿，法理确定，也有宣传意义和辟谣广度。包括你也可以。

我给你列举十条崔永元捏造的谣言。网络上的造谣，大多来自陈一文等谣棍。并且经过崔永元的改头换面，比如把某幼儿园变成某的幼儿园。

我：“某幼儿园变成某的幼儿园”，这是什么意思?

谢：是历史原因挂上了某机关幼儿园的牌子，但今天它属于北京市教委幼教处管，根据划区入园原则，还都不会是该部员工的孩子，跟该部没关系。吃不吃转基因食品，和每个家庭，和其它社会幼儿园一样，都是自主市场选择。炒作某幼儿园不吃转基因就是恶意带节奏。

我：嗯。原来是这样。

谢先生：……形势发展总算有了初步的良好势头，老百姓当然拍手叫好，崔永元也又一次赢得民心。我也赞成最终的这些正面效果，并期望……问题的另一方面又很令人担心：崔永元被民众的哄抬之下走向神坛，有人为他谱曲编歌录视频传颂，还有人为他画像，把……去安源的油画换上崔永元的头，这让崔永元很享受。但要知道，如果……从这些行为中不难想象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的情景。 ……

我：笔记谁写的?

谢：我写的。

我：拜读一下。您为什么不公开发表?

谢：我不太愿意怼人。包括崔。崔的反转很大程度上被人利用，他自己的因素在于病态心理，是被辩论对手放倒后没面子的刺激而引发。

我：我也是这样想的。有人提出，他是为利益，你认为可能性高吗?

谢：其实并不真是这样。他也不是鸡贼一样精明的生意人，思维能力其实很差。

我：我也这样想。和你一样。我分析过，他未必是为了钱。就是为了争夺面子。

谢：我在猜测怎样确定，到底崔的实话实说是被台领导看中有心理阴暗的特质能够胜任，还是做了节目越来越阴暗，激发了抑郁症。

我：是不是一种精神疾病呢?偏执人格。精神疾病?《环球科学》上一篇美国医生写的文章说，这种偏执的精神状态也是精神疾病。

谢：这个现在是肯定的，并且我请教过专科医生，吃抑郁症药就会出现他的亢奋，见谁咬谁，就是这样的。要不是他反转的恶，还挺同情他的。

我：我一个朋友是法律界人士，当面对崔永元说，你被反转人士利用了，做了工具，崔永元表示不信，他坚持认为他是对的。旁观者来看，当时他的眼睛神态非常像人格分裂症患者。谈论了几句，他非常的暴躁。

谢：正常得理解，那几个原来的朋友都不再理他，就是当做精神病的喽。

我：崔永元原来哪些朋友呢?比如?出于什么理由分裂的?有没有司马南?他和司马南什么矛盾?他为什么辱骂司马南?

谢：所以除了粉丝，这次范冰冰一事后，没人会搭理他，想利用他的影响力做广告的商人恐怕也不敢沾他的边了。神经病嘛。说朋友应该是娱乐圈的。毕竟红过一阵子，互相都要捧场的。

我：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教师，他支持崔永元，他说社会上绝大多数人包括他的学生都支持崔永元，你认为，为什么这么多人支持崔永元呢?深层次原因是什么?

对崔永元名望的提升，塑造其“悲情”英雄和“实话实说”的形象，自媒体的软文起了关键作用。但是，为什么这么多自媒体支持和同情一个反科学的崔永元呢?你认为，什么原因呢?你能不能分析一下?

谢：我们理工思维看重逻辑，看重实证，不太重于情绪。普通老百姓没有这样的训练，被传媒心理掌控、调动情绪就很容易了。

我：那么，为什么传媒都喜欢支持崔永元呢?具体原因呢?能不能说一说原因?以您的经验和看法。

谢：科学素养调查结果很说明问题，并不是学历多高、知识积累多少的问题，完全是思维方法的建立。

我：我曾经提出一个观点，社会矛盾大，……需要有一个排泄口。崔永元尽管是为了报私仇，但客观上也充当了排泄口的作用，点燃了民众的情绪。

也就是说，崔永元之所以被神话和拔高，并不是因为他原本多么有能耐，也不是因为他真的有正义感，而是矛盾激化诞生的一个现象。你认为，我的观点是不是正确呢?

谢：我女儿是名校哲学老师，研究西方哲学的。我们俩经常就有冲突。思维方法天然就有很大差异。

我：也就是说，理科理性思维，和文科感性思维，天生就有冲突吧?支持崔永元的，绝大多数都是感性思维。因为中国自古就不重视自然科学和逻辑思维的训练，漠视科学证据，而人文学科是几千年的主流学问。即使到了“大师云集”的民国，也只有人文大师，没有享誉世界的科学大师。是不是这样呢?

谢：中国的反转能有如此市场，老百姓介入的比例如此之高，的确跟社会负面问题的积累、影响深，有关系。同意你的看法。

崔永元的《实话实说》节目之前，没有这种形式直接谈社会负面问题，老百姓一下子就把这顶帽子套在崔的头上。这是形势发展的巧合。但崔的能力和功底真的配不上。

我：我一个好朋友是社科院的室主任，她打电话告诉我，社科院的两个院长级别的领导，也是人（da）大代表，他们都是反对转基因的。而社科院是人文领域。在中科院，则全部支持转基因。这也是一种思维差距的体现吧?具体来说，高层很少有工程师或者科学家。人文毕业的领导科学家。

谢：说不完，太晚了。再找时间吧。